弟弟走了，永遠的17歲 @ 蘭蘭自語

首先，我恭喜你，弟弟...

你在2009年12月22日冬至這天早上，選擇離開我們，出發到一個溫暖有花香有草地無病無痛的地方，你幫自己挑選了好時間好地方，我尊重你的選擇。

從現在開始，你沒有腫瘤，沒有腳痛痛，沒有無力牙齒，沒有行動不方便，沒有耳背，沒有視茫茫，也沒有老人痴呆，肝腎各個器官都好的要命！好棒棒，好強壯！

你不用天天吃一堆藥，不用針灸，不用住院，不用忌口，可以放開四肢狂奔，自由來去

現在你沒有老人癡呆沒有耳背了，所以，馬麻講什麼你都會懂，我們就趁這時候把話講清楚...

第一點...

我非常的不滿！你為什麼挑這樣的時間，這樣的天氣，孤獨的自己離去？

你一直忍到我們從香港回來，精神奕奕的送阿公回南部，等到都告別完了，你就偷偷的走了... 這是什麼態度？！你難道不知道從我們養你們那一天起，我就立志要在你們走的那天，我要抱著你，輕聲的跟你說話，陪你走完最後一程？我會心痛嗎？廢話！無論你們是怎樣的時機，怎樣的走法，我都會心痛！！可是讓我陪著，我比較不會有遺憾阿.... 誰叫你要貼心？誰叫你要聽老人家講的狗不可以死在家裡？你的頭腦只有水泥，又臭又硬，腦容量只有一顆花生米大，你想那麼多幹嘛？連要死了，都要固執當硬漢！臭弟弟！可惡！我真的很生氣！當接到醫院的通知，我只想到"你孤孤單單自己走了！""你孤孤單單自己走了！""這麼冷的天氣！你就這樣孤單的走！！" 弟弟，沒有我們陪伴，你真的好勇敢... 我的臭小老頭... 你知道我會有多麼的遺憾？

我也要謝謝你，那花生米大的腦容量，可以考慮那麼多... 王醫師說如果你打完點滴好一點，就要檢驗；如果是膽汁流出來了，你會很痛，無法用藥止痛，一定要立刻開腹洗膽汁。我當時心理只有想著，真的到這一步，我絕對不開腹，我要選擇安樂死... 你那麼固執好面子，痛也不哼，這樣對你你一定不願意。如果做決定結束你的生命，會遭到報應，我也會這麼做... 寧可我們心痛，也不要你身體痛，你知道我們都愛你....

只是真的到那一步，我不知道會有多煎熬，謝謝你... 自己做了決定，不讓我們痛苦的為你做決定，寫到這邊，我就想到你平常從桌下底下鑽出頭來，把大頭ㄎㄨㄟˋ在我雙腿中間，認真的眼神看著我的樣子，等著我摸摸你的硬頭殼，寶貝傻弟弟，謝謝你...馬麻好想親親你... 而不是對著螢幕淚掉個不停....

接下來

我要提醒你，從小到大，你做了多少的蠢事情...

你兩三個月大時，長的太快了，我們在兩周內，連續換了兩個籠子。從小，你就讓我們破費阿... 記得有天晚上，我們聽到狗慘叫一聲，我跟拉拔衝去客廳打開燈看... 傻不嚨咚的你，ㄧ臉迷糊的摔在籠子旁，看到我們趕緊立正坐好，你認為你犯錯了，你偷偷跑出籠子！傻弟弟...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，因為你們兩個長的太快，才沒幾周就把新買的白鐵籠子坐凹了，在籠底跟四周柵欄的交接處，已經有幾根白鐵欄杆焊接點斷開... 當時我跟把拔就常看你跟妹妹睡到屁股的肥肉，從斷開的地方擠出來，還蠻好笑的。那天，不是你伸懶腰就是妹妹踢你一腳，總之，你就從籠子縫活生生的掉出來了，那個痛應該是擠出來時被欄杆刮到的... 你沒有犯錯，不用怕把拔馬麻罵你。我也很抱歉，當時笑到停不下來，因為你那睡迷糊又驚訝的臉，真是太可愛了，我會永遠永遠收藏著那個畫面，在我心中甜蜜回憶的那一塊...

你從小就固執，你約8個月大時，我們在東海某的夏天午後，我把曬好的冬被折好收進屋子來，當我收好第二條時，我發現你已經很不客氣的趴在暖呼呼的被子上，準備呼呼大睡！大聲喝責你，要你下來，你只是斜眼看了我一眼，不鳥我，一臉固執。我也火大了，被狗兒子看扁了這口氣我絕對吞不下！把折好的第二條被子直接疊在你身上，假裝沒有狗在裡面，繼續去收第三條。拿了第三條進房門，棉被完好如初，你這固執的小老頭還窩在棉被裡不出來！第三條再疊上！你不放棄我也絕對不示弱！... 直到... 6條厚重的冬被都疊上去了，30幾度高溫西曬的房間，你這隻"熱狗"卻完全沒動靜，我真的嚇到了... 想說完蛋了，我把你悶死了！我慘叫你的名字，猛力的把所有棉被扯開想要救出你... 拿掉疊再你身上的五條四折冬被，你還是趴著斜眼看我... 然後歪七扭八的走下棉被，搖搖晃晃的離去... 臭小老頭，你嚇到我了！不過你也悶傻了吧？說不定你從小腦子不好，跟這件事情有關？

你大部份的時間都是聽話老實的小狗，只有你的固執毛起來時，真令人受不了... 某年冬天，我們散步完，要你回家，你卻怎麼也不肯跟著我進家門(PS.在那個年代，還沒有牽繩這件事情...沒有教過腳側隨行，他們卻自動自發的跟得很好)，我氣得把門關起來不理你，想要讓你在寒冷的冬夜自己睡在門口，知道家裡的溫暖，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拒回家門！！關了門，我卻不大放心，從四樓窗戶向外看，看到你這小子開開心心的搖著尾巴往街底跑去！你這個死沒良心滴... 過了幾個小時，浪子想回家了，老娘卻氣的不願意開門！沒想到，浪子竟然三更半夜在門口狂吠要阿木開門！發現阿木鐵石心腸後，就從巷口吠到巷底，再從巷底一路奔一路狂吠回來....來來回回幾次當時的你咖骨還真勇健，迫於情勢，怕吵醒鄰居，我只好退讓開門讓這得意兮兮的浪子進家門呼呼大睡，阿木--敗---！

當你初識戀愛滋味時，你動不動就跑不見！幾次都是我，阿公以及舅舅騎著機車滿高雄市找你，每天花個三四個小時尋狗！(怪了～當時怎麼沒想到要綁繩子呢？)跟在新竹念大學的把拔告狀，我們決定找個假日，來堵你！！把拔背著一大捆的水管躲在你會消失的轉角(現在想來還真蠢?) 等著你逃走要彎到轉角時好好的修理你一頓。那天我們一散步，我故意不盯你給你機會逃走，你就慢慢的慢慢的脫隊... 漸漸靠進消失的轉角... 也不知道是察覺有把拔的殺氣，還是有聞到味道，你竟然就停下腳步了？！站在把拔躲藏的柱腳一公尺多距離，歪頭發呆，不向前，也不後退...

你知道嗎，把拔為了堵你，又怕你發現，在熱得要命的夏天，背一大捆水管，一動都不敢動 (想來...真的是很蠢)，連蚊子咬他，他都死命忍住... 在柱子後面咬牙切齒，心中喃喃自語"小王八蛋...你還不過來... 小王八蛋... "，終於，你的愛情戰勝了理智，你還是翹起屁股尾巴往柱子移動... 我跟妹妹冷眼的站在遠處等著看你被修理的大戲，果然，把拔像鬼一樣挖拉挖拉的從柱子陰影中衝出來，瘋狂的甩著水管，大叫"弟弟～" 京劇裡面的鍾馗出場都沒你把拔的氣勢驚人！你嚇的夾著尾巴衝回家裡躲起來，這一役，我們勝了... 成功的棒打鴛鴦...自這天後，你就放棄溜去找你的小情人....

隔沒幾天，我看到了你的女朋友在我們家附近遊蕩，不是我在說的，弟弟～你的眼光真是有夠差的....

(哭哭笑笑寫寫停停...用掉了一盒面紙，也喝下了一缸水，馬麻好累喔... 對你的回憶跟想說的話還很多... 休息一下... 繼續講給你聽好嗎？你喜歡我們為你放的佛經嗎？拉拉今天上樓好幾次對著窗外天空發出淒厲的悲鳴，你這個白臉小老弟是真的喜歡你，你就不要再討厭他了，好嗎？)

(拿著拉拉的愛的小手...難怪拉爺要對你又敬又畏了)

弟弟，馬麻昨晚吃了感冒藥，睡了一個好沉的覺，一點夢都沒有做，是你太乾脆了，去了好地方就不來跟馬麻打招呼嗎？如果那地方真的很好，那你就好好待著吧，不要去投胎，將來的世界，無論是人或狗都是很辛苦，你就等著我們吧... 到相見的那一天，我可以想像你會帶著很多後輩列隊歡迎我們... 到時馬麻會給你一個大擁抱，補上一個熱熱的親親！

昨天把拔看馬麻寫的文章，跟我說..."我都忘了弟弟也有年少叛逆的時候了！"對阿，你又不是一來我們家就是個小老頭的... 你小時候憨傻的可愛，對照妹妹的精明，我們都懷疑你的腦髓是被妹妹吸光的，尤其她又常常猛舔你的耳朵，我們都笑說他在吸你的腦髓了... 你有多憨多傻？有一次把拔跟馬麻的同學坐地板聊天，兩人手上都拿著一杯啤酒，你走過來聞一聞，歪頭想了一下就整個頭埋進啤酒杯裡喝起啤酒...我們當場都愣住了沒有阻止你，只覺得好笑，眼睜睜得看你乾掉一杯啤酒，沒多久，你就腳步錯亂，顛顛倒倒的東搖西晃撞進狗籠呼呼大睡。宿醉不好受，你翻著肚子，頭掛在籠子外面，舌頭也歪了，哼哼哎哎的一邊睡一邊做夢一邊抽蓄... 自此以後，你滴酒不沾！真是個好孩子！

你四個月大時，馬馬把拔搭野雞車帶你回南部過年，那時，我把你放在我的大腿中間睡覺，你翻肚子睡得很沉很舒服，看著看著我也睏了... 我不小心睡著後，聽到"咚"一聲！你整隻狗"倒頭栽"掉到地上了，我慌張的把你"撿"起來，發現你根本沒有醒，仍然睡得香甜... 從小，你的腦袋瓜就很硬阿，真的是灌水泥的來著！

到高雄阿公阿罵家，阿罵雖然說不喜歡狗，還是特別為了你們兩個煮了一鍋麻油雞(不要問我為何是麻油雞，阿罵的邏輯一直都跟一般人不一樣)一整隻的雞加上湯，滿滿一大鍋(把你跟妹妹放進去都綽綽有餘)，阿罵就把這一大鍋放在廚房地板，通通要給你跟妹妹吃.... 你跟妹妹從未吃過這樣"彭派"的食物，兩隻馬上啪啦啪拉卯起來喝湯... 妹妹聰明就在這裡，她知道肉肉在底下，喝點湯就跟著我們上樓離開了，你卻努力的想把那缸湯喝完好吃到底下的肉。怕你肚子脹破了，把你叫上樓，你還頻頻回頭看那鍋麻油雞湯依依不捨，阿罵對於你這麼捧場，得意的要命... 在樓上玩一會兒，你就不見了！果然，又在努力吃那鍋麻油雞湯，把你抓起來，整個肚子喝湯喝的圓滾滾的，比阿公的啤酒肚還要大，整隻瘦狗變得好沉... 終於，經過你的不斷努力喝湯，在客廳偷尿尿被打屁股，沉在湯裡面全雞出現了，妹妹也出現了，只見到傻不隆咚的你，喝湯喝飽到愣在旁邊，眼睜睜得看妹妹悠閒吃全雞...

(馬麻好喜歡你的腳丫子...臭臭的味道我也很喜歡喔...)

你從小怪僻也不少，你的頭好像很重，每次都要ㄎㄨㄟˋ著東西才能睡，喜歡坐在把拔的NB上(那是賺coco 養活我們一家的寶貝阿～你可真皮)。你喜歡長腿，只要金山街O阿姨來時，你一定要趴著她的腿... 你很有同情心，你去小花住院時，蔡醫師說你很善良，會去關心其他住院身體痛痛的狗狗... 你真是馬麻的好孩子...

(ㄎㄨㄟˋ的很舒服喔～)

(連吸塵器，你也可以ㄎㄨㄟˋ著睡...)

(環島時，你ㄎㄨㄟˋ在我的小腿睡得很舒服... 我是為了怕驚醒你，一整個大抽筋...)

(連瑄萱姐接的紅豆冰腿，你也不嫌棄...)

如果不是你跟妹妹散步晃到這個家，我們也不會因緣際會糊里糊塗的買下這棟房子。想當年，我們什麼都沒有，也沒想過要買房子。傻呼呼的因為你們兩個選定這棟房子，我們就衝動的買了... 事實證明，狗來富阿～你們的選擇，讓我們家自此後更順利，你傻歸傻，卻是很有眼光呢... 只是眼光太好，這邊從我們當年買兩邊都是空地短短幾年間蓋到通通都是出租公寓，你們可以安全亂逛的空間變好少，來不及... 我們不夠努力... 讓你在離開前能住到有大院子的房子... 對不起...對不起...

(房子剛搬好沒多久，父子倆一付馬吉的樣子)... (其實你跟馬麻感情比較好～)

我沒見過像你這樣愛面子的小狗... ，明明腳不好，爬樓梯很吃力，可是你就不要人家幫忙抱你上下樓梯！去年你生病癱掉時，你勉強的願意讓我們抱上下樓，可是不能讓拉拉看到... 只要拉拉在附近看你這個樣子，你就生氣，拒絕被我們抱著。小時候你很愛啃狗頭，這兩年牙口不好，給你狗骨頭你都不看一眼... 可是，好幾個半夜，我跟把拔都發現你偷偷的去叼拉拉啃過的比較軟的狗骨頭塊，拿去你的墊子，慢慢的細細的啃...被我們發現了，你馬上吐出骨頭，一臉尷尬... 看得我們又好笑，又心疼。對不起，我們太晚才發要照顧你的牙齒，當想到要洗牙時，你的身體已經無法負擔麻醉了... 對不起，是把拔馬麻不夠用心照顧你。也謝謝你一直都很勇健，在把拔馬麻還沒有網路可以查時，對的錯的隨便養你，你也隨便長的壯壯好好，謝謝你...

(抓包！偷偷啃拉拉啃剩下的狗骨頭...尷尬了吧，你！)

(固執的你，堅持一定要自己上下樓梯，不要人家幫忙)

弟弟，馬麻還有好多關於你的記憶...先說說對你的交代好了....

你在我們家當老大17年，不過，當你到了彩虹橋那一端，那邊有小黑，佳佳，可樂，妞妞，恬恬，還有仙草跟土土，你從"最資深"的變"菜鳥"一枚，所以阿～要好好跟人家相處，不要擺小老頭架子喔。小黑跟佳佳在高雄老家養到16歲，是老資格了，叫他們好好照顧你。我們燒給你的紙錢，記得把拔說的，愛吃什麼要買什麼就隨心的用，用不夠就刷卡，等把拔馬麻到時，再幫你清卡債。不過馬麻還要提醒你一下，要花錢買吃的可以，你可不要亂投資捏～你的腦子不好，不要被騙光光了....

我們把你的骨灰帶回來了，放了佛經給你聽，偶爾放個小零食餅乾啥的放在你的罈子前面的小碟，其實馬麻也不知道這樣你能不能享用的到，會不會覺得佛經太吵？燒給你的衣服有拿到嗎？雖然我想你現在是一身漂亮豐厚的毛皮，不過那件紐西蘭帶回來的皮衣你穿起來真的很帥氣，你偶爾就穿穿吧。我們把你帶回家是因為我們覺得你那麼孤僻，應該跟其他鄰居處不來，你應該比較喜歡跟著我們吧... 等到我們換大房子，有永久居住的地方，再帶你過去好嗎？

(你穿這件皮衣，真的好帥喔！！)

弟弟，馬麻好喜歡你的單純跟憨厚。想到你第一次吃到人的食物--番薯皮，你開心到整個臉都在笑，你的單純容易滿足，讓我每次想到這一幕，就會不自覺得跟著微笑...。你也喜歡吃馬鈴薯，無論是1歲時，還是16歲時，只要蒸煮馬鈴薯，香味一傳出來，無論多遠，你一定馬上趕到廚房坐好等著吃馬鈴薯...這是你的童年美食記憶吧？馬麻會常常蒸地瓜跟馬鈴薯放到你的小碟子上，你要來享用喔。你也愛吃橘子，有一陣子我們都叫你橘子弟。你跟妹妹一起搗蛋犯錯，總是你挨揍...因為你傻傻的不會離開犯罪現場，總是讓我們來個"狗贓俱獲"！你很努力，為了追上把拔，可以一口氣衝上2公尺高的陡坡！為了吃到一口起士，願意從2樓跑到1樓反覆撿東西上來，為了吃一點點東西，拼命表現，即使，妹妹只要倒在把拔腳邊撒嬌就可以輕易的拿到零食，你卻仍然憨直的用你的方式努力獲得獎勵...

(2005年，傻傻得被抓包，以為用手手蓋得住嗎？)

弟弟... 馬麻還是想你，想到你心裡還是空空蕩蕩的，眼淚自己一顆一顆落下來... 我很好，真的，我只是不習慣下樓沒有看到你的睡臉。不習慣散步時回頭，沒有看到你穿粉紅外套帶小帽子歪頭看我。準備飯菜時，還是會拿起你的狗碗添飯... 散步時，下意識以為慢吞吞的你還在爬樓梯，回頭想叫你快一點，卻只看到空空盪盪的樓梯...真的，只是不習慣，不習慣你的新造型，擔心你在新環境好不好...少了你的拙劣撒嬌法，不習慣。看不到你每次吃完飯，鼻頭都會"帶便當"，真的很不習慣...

今天是平安夜，馬麻決定放手讓你走了...馬麻會放下，把對你的記憶永遠留在心裡，不捨跟遺憾... 我們就等到再相聚時彌補...，記得，一個大擁抱跟一個熱呼呼的親親喔！你乖乖的待在屬於你的地方，等著我們相見的那天，馬麻把拔愛你！馬麻也要謝謝你，從小馬麻就對任何事情沒有耐心毅力，可是我卻照顧你17年，從你一個月大照顧到你離去，中間我有生氣，挫敗，掉淚(很多的淚)，可是能夠陪伴著你，給你一輩子的愛，這是我第一次給一個生命完整的愛，付出我的耐心，一切，我覺得很驕傲！謝謝你，我的親親寶貝... 能夠親手送走你，我還是很感激的，謝謝你，寶貝，謝謝你的陪伴，從把拔馬麻念大學，出社會，第一份工作，第一輛車，有第一棟房子...陪伴我們經歷這一切，謝謝！